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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未尽未央

小说:女侠千古情作者:宝侠字数:7273更新时间 : 2019-08-05 03:44:10
    未央的意思是“未尽”,即没有结束,取国运长久之意。

    未央宫居于长安城的西南,又称西宫,是皇帝朝会之所。

    远远望去,雄伟巍峨的宫殿层层叠叠,雄踞于龙首原的高处,带着尊贵而神秘的威势,冷冷地俯瞰着它脚下的长安。高高的宫墙,森严的禁卫,守护着一代帝王的尊严,政令自此而出,生杀由此而定,国家的兴衰,百姓的民生,全系于重重帷幕后面那一双掌握皇权的天子之手。

    自西司马门弃马入宫,面对广阔的庭院,雄伟壮丽的宫阙居高临下所散发出的威严,我的心也不觉一寒。

    这就是所谓的帝王之气吧。

    汉代的朝会并不是每日都有,大事发生时有“廷议”,此外有朝议和中朝议。廷议、朝议和中朝议,三种形式所议均为军国大事,皇帝可以在兼听各方面意见的基础上最后作出决策。而臣子若有其它事情上奏,可以一起或单独在“宣室殿”晋见皇帝。

    卫青就带着我前往宣室殿。

    刚到殿前,听见里面传出说话之声……

    “臣请旨扩建宅第,陛下也应允了,只是遇少府考工室之地相阻,臣奏请陛下,可否将此地赐于为臣,以继续扩建之事?”说话的人声音温吞,却带着志在必得之势。

    我看了一眼卫青,卫青用嘴形告诉我:“丞相田蚡。”

    我扬眉“哦”了一下,心想这田蚡要挨训了。果不其然,只听“啪”的一声,好象竹简被惯到地上的声音,武帝愤怒的声音传来:“你扩建宅第,就得占用国家少府考工室,为何不索性占用武库之地呢?”(少府掌管皇室钱财及皇帝的衣食住行和山海池泽之税,武库位于长乐宫和未央宫之间,其中存放大量兵器。)

    受了训斥,只听田蚡“扑通”一声跪下,连连道:“为臣思虑不周,私心过盛,请陛下恕罪。”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匆匆奔出殿外,一头一脸的汗。卫青上前见礼:“丞相有礼。”

    田蚡用宽大的袍袖拭拭冷汗,道:“卫将军不必多礼。”盯了我一眼,问道:“此人是谁?”言语神态很是骄狂。

    卫青说道:“这位是天子侍中刘丹先生。”

    田蚡目光一闪,仔细看我两眼,转身离去。

    史载田蚡骄横奢侈,今日得见一斑。

    进入宣室殿,宝座之上,武帝看来余怒未息。看见我们二人,皱起眉头道:“又不是妇人需梳头上妆,为何姗姗来迟?”目光直接逼向我。

    我行了个躬身礼,不紧不慢地说道:“臣昨夜忽受陛下封赏,心中大喜过望,以至于兴奋得几乎一夜未眠,所以早晨,起晚了。”

    武帝“哦”了一声,眼含讥讽:“朕记得刘卿本不愿为官嘛,何来兴奋之说?”

    我正色说道:“非也非也,臣并非不愿为官,而是面对如此飞来横……福,总要端端架子,矜持一点才好。”

    武帝愕然而笑:“端架子?还从未有人敢在朕面前端架子,你刘丹算是第一个。好,今日起,你就在朕身边侍侯着,用心做事,朕有重赏;懈慢怠工,朕定重罚。”

    我连连点头道:“臣定当竭尽全力侍奉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武帝笑道:“朕就看你如何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罢指着角落里的一堆书简,“你去,今日内把它读完。”

    我瞄一眼那堆书简,少说也有几十斤,现在日近正午,一天哪看得完?心中哀叹数声,只好遵命而去。

    至武帝年间,朝廷书简采用文字皆为隶书,民间偶有篆字出现,可通用篆字的淘汰是迟早的事。尽管是隶书,但因为全是繁体字,而且是竖写格式,令我这个读惯横写简体字的现代人类吃足苦头,常常读着读着就串行,只好回头再读,再加上古文晦涩,一边读还得一边理解它的意思,一篇文章读下来,弄懂个七七八八算是好的,搞得我头大如斗,辛苦之极。

    这些书简的内容大部分跟汉朝与匈奴的历史有关,匈奴的起源与兴盛,冒顿单于对匈奴的统一,匈奴如今的地域版图,权利集团的官制结构,单于汗位的继承制,匈奴对中国的野心和侵扰,直至公元前二○○的白登(山西大同东)之战,及其后遣嫁公主和亲的耻辱,甚至连公元前一九二年,冒顿单于写给吕雉那封侮辱挑衅的信,都记载在书简上。

    这些历史以往只是略微听说,真正细读却从未有过。渐渐地我被书简的内容吸引,读到“白登之役”时,不觉为一代阿开国君主扼腕叹息。(匈奴单于冒顿派40万骑兵,将汉高祖32万大军团团包围,历经7天7夜,千钧一发之时,刘邦采用陈平计策,重贿冒顿阏氏(即皇后),并借大雾弥漫冲出突围。)

    及至读到吕雉写给冒顿单于的回信,连我这个现代人都觉得愤怒不已。

    冒顿来信大致意思是:听说你死了男人,而我也恰巧死了女人,我可以收你当小老婆,从此匈奴和中国,成为一家。”吕雉虽然气的吐血,也无可奈何,只好回信说:“我已年老,不能侍奉你,愿意用年轻的公主代替。”

    这一来一回的两封信,对于汉朝这泱泱大国来说,无异是绝无仅有的奇耻大辱,难怪汉武帝掌权后,一心要对匈奴用兵,这样的耻辱对于普通男子已是不能忍受,何况堂堂一国之君?

    但是,这个好象跟我没什么关系,皇帝自暴丑闻,给我看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我正捧着书简发呆,却听耳边有声音响起:“刘卿,看信之后,感觉如何?”

    正是皇帝。

    我忙放下书简站起来垂手道:“匈奴骄横狂妄,不可一世,实在叫人忍无可忍。”

    武帝冷冷一笑道:“当年朕尚为太子,第一次看见这封书简,从那时起就立定心志,今生不灭匈奴,誓不罢休!”

    一提到匈奴,他的脸越发腥红,接着说道:“自白登战败后,为免匈奴侵掠,朝廷不得不将公主下嫁和亲,哼,社稷安危,竟系于女子之身,身为君主,岂不引为大辱?朕之所以尊儒抑道,广招贤良,无非是不想继续延伸耻辱,再继续无为而治,迟早高祖皇帝舍命流血打下的江山要落入匈奴蛮夷之手。如今,朝廷实行新政励精图治,上承文皇帝景皇帝之大治,下开后世万代之宏图,朕秣兵厉马,养精蓄税,定要灭尽匈奴,建立大一统的大汉帝国,成就千秋万世之宏伟基业!”

    说到激动处,只见武帝双臂大张,神情激越,少年天子的英武睿智使得他整个人神采飞扬气势凌人,大有睥睨天下之势。

    我呆呆地看着他,很想照他的意思慷慨激昂地出言附和几句,但是不行,因为觉得这场面很像在拍电视剧,所以我很想笑。

    我当然不敢笑,极力忍耐着,好容易顺过口气说道:“陛下英明神武,所谋大事必成。”

    武帝兴头未尽,拍拍我的肩头道:“朕所谋之事,少不了刘卿你呀。”

    我茫然问道:“不知为臣能做些什么呢?”

    武帝目光炯炯,坚定地说道:“刘卿只好替朕做好一件事,就是用尽一切办法,来提高我汉军的战斗力。”

    说着走到案几旁,拿出一卷书简丢到我手上道:“此处详细记载我大汉军队兵役、编制及武器装备情况,看过之后有何建议,写篇策论呈给朕。”说罢灼灼地看我一眼,转过身就扬长而去。

    我手捧书简苦笑不已。

    看来这皇帝就是盯上我了,索性也不逼我造这造那,只要一句“提高军队战斗力”就行了。这么大一帽子戴上头,这么重要的军事机密捧在你手,你敢不做试试看?

    不知呆站了多久,我无可奈何地打开书简……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渐渐变黑,正觉得奇怪,有掌灯的宫女持灯走进殿内,恭声道:“刘大人,陛下命奴婢给大人送膳食来了。”

    这才发觉天色已晚,而肚子适时地发出叫声,提醒着我的生理要求。

    我放下书简,温和地对一脸庄谨的小宫女说:“不用了,我回家吃好了。”说罢越过一干手提食盒的宫女,准备离开。

    小宫女立刻快跑几步拦住我说:“陛下因天色已晚,宫门已关,吩咐奴婢们为大人准备了宿处,今晚请大人留宿宫中。”

    变相禁锢?我心里打个转儿。应该不会吧。

    只听小宫女声音羞涩地说:“陛下还吩咐,今夜令奴婢侍侯大人。”

    我怔怔地看着她,她的脸庞越发晕红,不觉低下头去。

    我惊跳起来,终于明白了她话中的含义。

    神经病,这汉武帝到底在搞什么?不会是想借此陷害我,令我俯首帖耳被他所用吧。

    我急忙挥挥手道:“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今夜我会很忙,不用你来侍侯,把食物放下,你们全都出去吧。”

    她们把东西放下正要离开,我又叫住她们:“今夜我要……挑灯夜读,帮我拿床被子来,我就在这里好了。”

    心想:今晚豁出去不睡,也不能给人抓住小辫子。

    秽乱后宫该是多大的罪名?我才不会上当。

    宫女们全退了出去,一会儿,果然拿了床被子来,虽然正值夏天,但宣室殿又大又阴凉,入夜后寒意来袭,可也冷得要命。

    我裹着被子,坐在书简中,强打精神去读那些艰涩无比的古文,尤其是那篇军事机密文件,翻过来掉过去地看,脑子里还是一点“策论”的影儿也找不见。

    唉,明天拿什么去见皇帝?

    不行,得想个法子转移皇帝视线……

    昨晚就没睡好,今天又是担惊受怕又是劳心过度,真是好想好想,狠狠的睡一觉,但是……不敢睡呀,倘若皇帝小子真送个宫女半夜三更偷偷跑来宣室,管他成不成事,那也是一把柄,他若想拿这事威胁我,到时候长一百张嘴都说不清,又不能告诉人家我是女的;如果给人发现我是女的就更坏了,什么话都不用说,伸长脖子等人家来砍吧。

    所以我的大腿根就受罪了,一睏起来就使劲儿掐一下,痛得哎哟哎哟的,现在我的处境,跟人家古人头悬梁椎刺股那也差不了多少了。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宫女拿着梳洗的用具进来,看见我的脸差点尖叫出声。

    一照铜镜,只见里面的人青白面黑眼圈儿,装上两耳朵跟大熊猫似的。

    匆匆忙忙地梳洗,只听昨夜差点陪宿的小宫女说道:“宫里的人都说,说陛下待大人的恩典很不一般呢。”

    我擦着脸不在意地问道:“怎么个不一般?”

    宫女微笑着说:“宣室殿乃是除前殿外宫中最机要之地,可从没有人敢在这里留宿呢。”

    我一愣,哦,这床没床铺没铺,裹一薄被在地上坐一宿,到他们嘴里就是非一般的恩典了。

    这不欠虐吗?

    我翻翻白眼,乘着皇帝没来,赶紧去吃饭,弄不好今儿个又得受一天罪。

    正吃着呢,皇帝来了,他倒真早。

    虽然没吃饱,没奈何也只好擦擦嘴跪迎。

    皇帝没理我,径直坐到案几后,这才抬手叫我起来,然后笑吟吟地问:“听宫女们说,刘卿昨夜挑灯夜读了?看来,朕交待你写的策论一定是完成了?”

    怎么听怎么觉得里面有讽刺的意味。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回禀陛下,为臣昨夜确曾挑灯,但未夜读,坐在席上睡了一夜,至于策论,臣写不出。”

    汉武帝半晌没吱声,我悄悄抬头一看,脸色十分不善,忙垂头说道:“虽然策论写不出,但对于军队的兵役制度,臣倒是有一些想法。”

    武帝一听眼睛一亮:“哦?说来朕听。”

    这时,宫人传报:“禀陛下,程不识将军殿外求见。”

    程不识官拜卫尉,掌南军。

    武帝一声“召见”,一名全身戎装的武将虎虎生威由外而入。

    “臣程不识拜见陛下。”

    武帝笑道:“程将军来得正好,朕与刘丹适才正在探讨关于军队兵役制度,程将军不妨也一起听听。”

    程不识惊讶地看了我一眼,沉默着点点头。

    有行家在,看来情形不大妙。

    我打起精神,开始给皇帝分析……

    汉代兵制是全国皆兵的。

    一个壮丁,到二十三岁才开始服兵役,一个壮丁,二十受田,可以独立谋生,但要他为国家服兵役,则应该顾及他的家庭负担。所以当时规定,从二十三岁起,他可以有一年储蓄来抽身为公家服役了。这一制度,不仅是一种经济的考虑,也是一种道德的决定。

    汉代的国民兵役分为几种,一种是到中央作“卫”兵,一种是到边郡作“戍”卒。一种是在原地方服兵“役”。每一国民都该轮到这三种,只有第三种,从二十岁便开始了。

    中央军队有两支:一称南军,一称北军。南军是皇宫的卫队,北军是首都的卫戍部队。南北军全部军队合共不到七万人。各地方壮丁轮流到中央作卫兵一年,当卫兵是极优待的,来回旅费由中央供给,初到和期满退役,皇帝备酒席款宴,平时穿的吃的,也不要卫兵们自己花钱。

    当戍兵就不同了。一切费用,都要自己担负。论到戍兵的期限,却只有三天。这又是沿袭旧习惯。封建时代国家规模小,方百里便算大国了。如是则由中央到边疆,最远也不过五十里。要到边疆戍守,只要半天路程。若在边三天,前后共不过五天就回来了。这在封建时代,戍边不是件苦事,随身带着五天干粮便够。

    但秦始皇帝统一天下以后,似乎没注意到这问题,还叫老百姓戍边三天。由会稽(江苏),到渔阳(热河),在政府说来,还只要你服役三天,这是从来的旧传统。可是路途往返,就得半年以上,衣装粮食要自己带。

    到了汉代就变了,戍边还只是三天,可是你可以不去,只要一天出一百个钱,三天三百钱,交给政府,便可免戍。有一百个人不去,应该是三百天的免戍费,由政府把来另雇一人肯去的,一去便要他服三百天的戍役。他也得了这一笔钱,不仅足够在边用度,并且还可留一点安家,这是一种变通办法。

    汉郡长官有太守,有都尉,犹如中央有丞相又有太尉一般。太守是地方行政长官,都尉氏地方军事首领。地方部队即由都尉管。凡属壮丁,每年秋天都要集合操演一次,这是一个大检阅,名为都试,为期一月,期满回乡。国家有事,临时召集,这是一种国民兵。各地方并就地理形势,分别训练各兵种,如车骑(骑兵和车兵)楼船(水师与海军)材官(步兵)之类。

    中国地大人众,虽说分区训练各别的兵种,但每年一个月的操练是不够的。中央南北卫,像是常备军,实际上,时期也只一年,数额也仅有七八万人。结果全国皆兵,并不够用。遇到打仗,各地调遣,如会稽吴楚,远赴渔阳上谷,也不方便。所以全国皆兵制,在汉朝论,一则军队数量太多,调动不方便,二则训练太简略,难以提高战斗力。

    我将自己的想法跟皇帝说了,最后说:“有鉴于我朝军力过于分散,且兵役期过短,臣建议陛下在南军北军之外,另外建立一支专门用于对战匈奴的常备军,比如雁门、代郡等地驻兵,都可入常备军编制,可分地训练。

    最重要的是,军队的训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所以常备军服兵役的时间要延长,可以三年为限。而编入常备军中服役者,由朝廷拨发一定的饷银,使其无后顾之忧。

    此外,对匈奴作战是机动作战,骑兵是重中之重,因此所建常备军当以骑兵为主。骑具和弩、弓铠甲等骑兵装备,也必须改良。臣昨夜虽然写不出策论,倒是研究出一件能令骑兵战斗力增强的的骑具。”

    偷瞄一眼武帝,见他正听得出神,程不识将军也似极有兴趣的样子,出言问道:“不知刘大人所说的骑具又是何物?”

    我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连夜画出的图帛,呈给皇帝。

    汉武帝打开看了看,没明白,奇道:“刘卿所画乃是何物?”

    说着召手令我跟程不识到御座前。程不识到底是沙场老将,看见图上所画,不觉一怔。

    我以手指点示意,说道:“陛下,这件骑具有个名称,叫做高桥马鞍,现在骑兵所用的革鞍缺乏稳定性,使战士在马背上无法有效地使用弓箭和兵器。而高桥马鞍两端高翘,限制了骑手身体的前后滑动趋势,提供了纵向的稳定性……”

    然后指向下一个说道:“这个叫做马镫,跟普通的马脚扣不同,它通过固定双脚提供横向稳定性,同时在马鞍的协助下将人和马结为一个整体,使骑兵利用马匹的速度进行正面冲击。若装备了这两样骑具,必定能大大地提高骑兵的战斗力。”

    这两样东西,是昨夜写不出“策论”的情况下,为避免惹怒皇帝,临时画出来“将功补过”用的,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只见汉武帝和程不识都脸现喜色,尤其程不识,乐得“呵呵”大笑,完全忘了这是在皇帝御前,指着我忘形地叫道:“陛下,陛下从何处得此高才?实是陛下之幸,是我大汉军队之幸也。”

    武帝与他相视大笑。

    我笑不出来,两件马具就让这二位乐成这样,真是汗颜。什么高才,只不过比他们晚生二千几百年罢了,如果知道这是我剽窃老祖宗的东西前来献宝,指不定立时就杀了我。只听程不识又说道:“陛下,还有他的那个延期兵役,建立常备军的想法也不错,陛下不妨考虑一下。”

    武帝沉吟着道:“兹事体大,待廷议之后再作决断。不过马鞍和马镫的事,程将军,就交由你着武库立刻按图打造,朕实在迫不及待想看看它的效用如何。”

    我立刻凑上前去道:“陛下,程将军身为卫尉执掌南军,公务必定繁忙,而且这高桥马鞍和马镫乃为臣构想,尺寸造型方面,臣更为清楚,不如交由为臣督造办理,岂不更好?”

    不是我屁颠儿屁颠儿地想讨好皇帝,而是……哎,我实在想离皇帝远一点,睡两天好觉。

    我不过是这个时代的过客,没什么伟大的抱负,也不想建功立业,最大的愿望莫过于找到和田玉回归老家,才不愿在皇帝身边当什么侍中谋臣,一个不小心惹恼了他老人家,管你什么二十一世纪精英女侠,脑袋照掉不误。

    所以我惹不起,希望能躲得起。

    汉武帝想了想道:“也好,准卿所请。”

    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瞧了我一眼,我心一跳:不知道他看出我的心思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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