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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第92章 缘来如此

小说:汉后嫣然作者:悠然平安字数:6822更新时间 : 2017-03-06 16:54:11
    “夏候家的贵女?”刘盈的好心情顿时消散不少,他蹙着眉头,偏过头问向吕后,道:“阿母于上次,可是拒了?何以这次又提及?”

    “阿嫣如今也已入芳华之龄,阿母知你两人如今琴瑟相和,但自阿嫣与你同榻之后也有年余,却依旧无甚动静,阿母倒还等得及,奈何朝臣……”吕后也很是无奈,张嫣这个皇后本就是她为帝王挑选的,之后这个皇后的所作所为也无可挑剔,每每于他们母子矛盾要激化时,能够化雷声于无声,既然帝王都没有另要纳姬子的想法,她也不想的呀!可是朝堂上谁提都不怕,单单是夏候家提及,她不得不考虑一二,毕竟夏候家老将军嫡系一脉,于吕氏与刘氏皆有大恩,她也只能于夏候家的老夫人离宫后,马上找了帝王过来殿中商讨:“初时人人皆知皇后年幼,可如今……”

    刘盈端正姿势,他知道吕后所说之意,已经同榻一年左右的时光,还未有子嗣动静,的确是极佳的时机提及再纳姬子。

    “阿母并不强迫于你。”见刘盈眉思凝结,却是不语,吕后微微叹了口气,道:“只将实情相告,待如何做,皆于你与阿嫣间如何决断!”

    “谢阿母!”刘盈转首见吕后如此,随后出言问道:“夏候家子嗣素来繁盛,可这辈中只得嫡系两女,且又为最幼,可为夏候老将军之宠?”

    “正是如此。”刘盈这样询问,可见是有自己的想法了,吕后正经回道。

    “此次夏候家所提为何人?”刘盈又问道。

    “自是长女。”吕后说了之说,又补充道:“但,若是你肯,次女也可!或……两女皆可!”

    “若是记忆不差,此两贵女的年岁应是相差仅有一年。”刘盈挑了挑眉,看来夏候家这次让女入宫的心愿极强啊!于是道:“前番推拒乃为长女,为何不另聘人家?而次女如今年岁刚至适婚之龄,夏候家旧话重提,为何偏执至此?”

    “陛下一番作为,何人不看在眼里!?”提起这个,吕后当即笑了开怀,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没有致命的利益冲突,还是越看越爱的,尤其是这个儿子越来越有她期盼中的帝王样子,她道:“夏候家能入恩说道,也仗着先前的情份,焉知其它世族无人觊觎帝王后宫之余下份位?”

    的确,当一个帝王越来越有地位时,那些有根基的世族,就开始慢慢的攀附了。最好捆绑在一起随着帝王权力越来越集中,而共同壮大与延续富贵。

    想到这儿,刘盈并没有多少的自豪之感,相反的,在他脑海里第一个跳出的念头是张嫣恼怒的样子,渐渐地,一丝丝烦燥从他心底里溢出。

    “此两贵女的年岁相差有几,长姐素来体弱,自上次被拒之后,更是隐入闺中不曾露面,只是今年其妹年至适龄,鲁元回长安之后摆弄的什么百花宴时,众贵女皆盈于门,这才又重出府中,与人结交。”吕后虽为刘盈之母,此时却也不知儿子心底里究竟想些什么,只猜测着是不喜被这些自以为根基深厚的朝臣摆弄,于是不等刘盈开口,她继续回答刘盈之前的问话,道:“夏候老夫人言,两名贵女如同娇桃美杏,一人柔弱似扶柳、另一蕙质如兰心……”

    “如此甚好!”刘盈越听越烦,什么扶柳什么兰心,不提那个兰字还好,提到了,只让他触景深情的想到之前没有张嫣前,后宫中那几个美人,有叫什么什么桃、什么什么兰的,好似他记得有一个兰什么什么的,耍的那些个小手段实在让他无法容忍,最后直接叫人赐金扫地出宫了!

    “甚好?”吕后被莫名打断,不过她却没有纠结于原因,而是被刘盈突兀的四个字弄得有些怔愣在一旁,道。

    “近几年长安城中皆有大小事宜,总是惹得人不悦无法安宁,如今时值春暖花开之日,百花宴之后,定然有几桩喜事。”刘盈恢复正常,他也不管吕后如何表情,直接自顾自道:“如果操办得宜,也算是大家喜庆。”

    “……”吕后沉吟了一会儿,便知晓刘盈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不过还是道:“无论做何打算,总是记得慎行才好!到底还有些尾事未全尽了。”

    吕后虽然也是心中安定不少,可是代王刘恒一日未能启程回封地,吕后心里一日总是提了根筋!而且,除了代王刘恒,赵王刘如意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这才更让人拿不准该如何办才好!

    “莫要忧虑!”刘盈没有得到吕后的反对,却又知道吕后的操心,于是他又恢复了笑容道:“陈买是个可靠的!且此行,留候之子张不疑,也会一同前行!至于其它,但凡有心的,总有异动,只是未能察觉罢了!”

    “夏候一族也是曾随先帝南征北战,且又对陛下大恩在前,总是要顾及一二的。”吕后微微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补了句话,算做提醒,道:“帝王能将恩威普及他族一日,便不能让夏候一族上上下下寒了心!”

    吕后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纵使刘盈无心纳人于后宫,却也不能就此硬硬的给顶了回去,好歹人人都看着帝王对夏候家的态度呢!况且,刘盈对于那些曾经有异心的世族都能宽大重用,那么对于曾经给过他恩惠的夏候一家,更是不能就此忽略不敬!否则被人诟病,也失了他先前所做的一切仁义之事了。

    ―――

    正当刘盈与吕后又是商讨如何应地夏候家的贵女、又是提到陈买时,殊不知,很多事情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不过,无论如何,结果并不相冲,这总也算是一件挺巧、挺好的事情。

    宽敞的街道,只听到马蹄踏在路面上的踢踢答答声,这个时候大部分富贵人家还只用牛与驴作为行驶工具,能用得上马的,皆属于贵族,而所用之马这样神骏、毛色油亮,听那踩踏之声那样有力量,那便是贵族中的贵族,又或者是军中品阶高的。

    陈买一声银亮铠甲,神色紧绷,后边跟着两个长随,三人皆是骑于马上,行驶在这还算人少的街道当中,远远望去,为首的那人还真是丰神俊朗,一身潇洒,边带着他身边左右落后一步的长随也是极其洒脱的。

    “可是现在?”随着声音的渐行渐近,一亮看似平常的油黑平顶驴车上,做男子装扮的女子,充当着轿夫,此时她正又是紧张、又是兴奋的、一手拿着鞭子、一手拉着拉驴的僵绳,扭头对着轿内之人,询问道:“估摸着再过几个呼息间,那公子就要近得前来。”

    “冲过去!”轿内的声音传出,是女子娇弱之声,却隐隐带着坚毅与豁出去般的大胆。

    “诺!”话音刚落,一直安静的停驻在道边的驴车,只听一声‘吆呼’,突然启动直往街道当中挡去。

    陈买没料到这空寂的宽大街道会突然驶出一辆驴车,而且那驴车是横着档在道路当中,让他即使想让也没有空隙,何况身后两句长随骑着的马儿,因为冲势直接往街道两旁驶去,因为空隙之地狭窄,直接倒于地上,堵住了那仅了的一隙之地。

    马儿与他皆同时受了惊吓,若不是他转瞬间直接从马身上纵身跃起,夹紧马腹,前顷身体抓紧禁锢于马嘴中的马嚼旁的僵绳、使尽全力狠狠往上一提,只听闻马儿一声吃痛长嘶、同时近乎呈直角90度的倾斜,人与马几乎倒立在驴车前停止,此时那辆驴车估计早已被马儿的冲势而掀翻在地。

    显然,赶驴车的人也没想到情势如此危险,而探身向外看的驴车厢内的女子,更没有想到,自己的固执念头,差点让她面临生命危险。一时间,两人都呆愣着仿佛定了格。

    还好此时为清晨时分,时辰尚早并不是特别热闹,可是经此一闹,原本隐在内室的人、纷纷赶到街上围观着这惊人的一幕之后的当事人。如此一来,也算是有个两三层人围着驴车与陈买。

    陈买安抚完受惊的马儿,待马匹彻底安静下来之后,他才有空转头看向驴车,此时的他心中有些恼怒,自然看向驴车的眼神也就没那么善意。而陈买身边跟着的两句长随,早已经人与马直接摔于地上,好似断裂的腿骨与肩膀,狼狈的形容,让一瘸一拐、忍着巨痛还要挪至陈买身边护卫的两人,两双眼中都要喷出火来。

    “让开!”见赶驴车之人依旧维持着原来的表情,口唇张大如吞鸡蛋般惊愕的模样,陈买紧绷至铁青的脸,变幻莫测,最终却只冷硬的直接下令道:“休要挡道,若技艺不精,便不该驭车于道,惊了人是小,死伤了人是大!”

    陈买性子本就儒雅,是不想与人多加计较的脾性,可是这般凶险,实在让他觉得火大与余惊不平,若不是阅人也算老道,看出驭车之人乃是女子装扮,估计这个时候,他何止语气是要恶劣几分,直接挥鞭将人打落车下,然后使人将其关押起来好好问罪。

    可是奈何,那驭车之人好似没听进陈买所说之话,还是这般‘傻愣愣’的看着前方,就似被吓傻了一般。

    陈买深深的皱起眉头,他抿紧双唇不语,微微眯起眼睛,冷唆唆的看向驴车车厢内,心里开始思索起来……如此还差一步就要事了的情势之下,他也是半点也马虎不得的。

    而这个时候坐于驴车内的女子,终于清醒了过来,她也没想到这位‘大胆’的待女能将事情做得这番……‘大胆’…………她听到了熟悉的男声是那样的压抑愤怒,心中顿时抽紧,她很想掀开车上竹帘下得车来,与他好好解释一番,并且告诉他,她此番的来意,可是想到那外边围着的人群,不禁心生怯意,毕竟女子虽然可以抛头露面,可是这番样子出去,让人知道了她的身份来历,家中对她的责罚一事是小,家族因她丢了脸才是最大,毕竟她虽然不想进宫,如此孤注一掷之下,不能让她的妹妹被她牵连而入不了宫,如此一来,倒是弄得自己进退都不妥。

    而雪上加霜的是,那赶车的侍女,直接晕死了过去,就这样像是被吓死般,在陈买的视线下,直挺挺的从驴车驾驶的位子上,仰面往后倒去。

    只听到一声重重的、头磕上车厢地板的巨响,那竹帘被如此巨大外力,往车内压去,随即那侍女的紧闭着双眼的头,就这样生生的反现在她的视线中。

    她再也顾不上许多,惊叫一声直接掀开竹帘,急急的向外探去。

    正对上陈买冷硬的目光,及周边都带着‘探索’的目光向她袭来。她浑身一抖,顿时又吓得往车内躲去,再也不敢露头。她浑身颤抖着,这个时候她终于知道了害怕。

    终于,长那么大,六神无主的感觉,第一次深切体会到。

    不过,也还好,她与陈买四对相对了,虽然陈买是个痴心长情的男子,可是他也是个长年混在女子堆里的男子,对于女子的长相与身世,几乎是过目不忘。

    只这一瞬间的对视与露面,陈买的冷硬的目光就变得若有所思。

    而就在这时,随着陈买之后的一小队人马,也渐渐靠近了。

    领头的小将,一见前方三四层人围得无法通行,当即使了前排四人一同吆喝!大汉百姓对此吆喝十分熟悉,何况人人都有保命的意识,那渐渐靠近的十几骑马蹄声,让人本能闪躲于路旁两边。

    陈买对身边的一名只是坏了肩膀的长随,轻声吩咐了几句。那长随先是错愕,随即便领命而去,看着是往后与那十几骑人汇合的。

    而陈买则将马儿交由另一名长随,交待了他几句,就见长随骑着马儿往另一个方向行去。

    十几骑纵马到了跟前,与最先领命的长随交上头这后,就开始围在了陈买与驴车,形成了包围护送之势。

    人们虽然好奇,可是还是很识趣的‘哪来的回哪去’,纷纷的回去做自己手上原先的事了。

    当人群散去,街上又恢复了些许寂静,陈买开始向驴车靠近。

    此时阳光更加亮膛,照在陈买银色的铠甲上,反着冷例的光,刺激着人的眼睛,也刺激着一直偷偷往外看的车内女子,她只感觉到自己的心儿在雀跃、在紧张、在兴奋,甚至莫名的在期待,至于期待着什么,她也搞不清楚。

    她只是感觉到自己羞涩的想到躲起来,可是她的**又让她不甘心就此隐了回去,就这样双手紧紧的拽着车帘,透过那一丝缝隙,看着那让她心中喜爱倾慕的男子,于阳光下缓缓向她走来。

    陈买一句话都没说,他只是靠近驴车车厢还有两步远时,直接双手举手,往车内一揖,随后道:“若是不嫌,某愿护送一程。”

    “有劳公子!”咬着唇,车厢内的女子,忍住怯意,回了一句后,感觉到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嗓子。

    陈买也没多言,只是回头一个眼神,先前的那个长随就将摔倒在车板上的‘车夫’驾了下去,而取而代之的则是陈买。

    ―――

    当离夏候府还有一段距离时,车内女子再也忍不住,仔细听还能听出一丝颤音,却又强撑着道:“公子想必已知我的身份。”

    “是!”透过车帘,陈买挺直的脊梁并没有丝毫变化,回道。

    “我……”咬了咬唇,女子又道:“我是夏候家的嫡长女,公子可唤我夏候倩。”

    陈买皱了皱眉,女子名不是那么轻易可以唤的,他认得这位是夏候家的贵女,之前他的阿父曲逆候陈平,逼着他看了一堆画卷,又因他没有参加之前的百花宴,而被逼着去参加什么乱七八糟的其它什么宴,那个时候,远远的,他见过几个贵女,而夏候家的贵女,在那个时候他也是瞧见过的。不过那个时候,因为知晓夏候家的贵女是要进宫的,本能的担忧张嫣,所以他才特地的去看了几眼,当时觉得挺温婉的,怎么行事却是这样……让人觉得唐突,联想到今日的‘大胆妄为’,陈买顿时心中不喜了几分。

    见陈买没有什么回应,夏候倩心中自然能猜出陈买的心思,毕竟她自报名姓给一个之前没什么接触交集的男子,确是并非常人做下的事情,可是她的委屈却不由自主的涌了出来。

    “我知你如今看我定然不喜,可是我今日之行,便是冲着公子而来,自上次年节时分,于园中一见,我对公子便是倾心,如今家中想将我送进宫中,我大着胆子探得你之行踪,知你即将离开长安,心中忧急才贸然于街上堵你。”眼看着离自己的府上越来越近,夏候倩这下子也不愿意就浪费了此次的出行计划,当下憋着口气,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只管快速的将心中所想全部倒出道:“不曾想惹来这般……危急。”

    自顾说完,陈买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夏候倩的眼泪都快要涌了出来,可是她也真有些不管不顾了,这种情况,说与不说结果也差不多,可是她就是觉得唯有全部说完,才会今后了无遗憾。于是她提着口气,继续道:“我也探得公子于陛下赐下府邸处安置了一名美姬,传闻乃皇后娘娘身边之人,我虽然此番行事让公子深觉鲁莽,可自觉于冲动之下,也算贤惠能够容人,若是公子……若是公子不弃,我愿等公子远行归来……”说到后面,夏候倩觉得自己都有些干巴巴的求着男子垂怜,自贬身份的屈辱感渐渐袭来。不自禁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小,越来越轻,渐渐的淹没在驴车拉着的车轮压着路面的声音中。

    她很失落,原本她也是被逼急了,心想着定然要见他一面,与他当面倾诉自己的喜爱之情,虽然也曾预料过被拒,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此时先前的一股气全部消散,唯有一股由内而外透出的疲惫感,让她几乎支撑不住而直接躺倒在车厢内。

    当用于掩饰她身份的驴车停驻在夏候府门前的巷子时,驴车一顿,然后停了下来。

    巷子口,几人几骑即显低调又足够显得重视,正严肃戒备的看着驴车向前行驶,领头之人头戴玉冠、不显眼的华贵衣袍随着风轻轻摆动,他与陈买目光接触后,就一直静静的对视。

    陈买知道夏候家的子嗣旺盛,略略猜想便知此次来迎的,应该是夏候倩的嫡亲兄长,不过看见此人年岁并不大的样子,他猜想着必定是排行较小。由此而知,那长随至夏候府报信,应该是没有将此讯息报到夏候府上当家候爷处。

    “陈大人将舍妹送回,他日定当重谢。”当两人离得近时,还未等陈买说些什么,那男子就已经手拉僵绳,骑马驶出列队,往前再次靠近,于马上当场就是极为诚恳的一揖。

    话音刚落,于车内的夏候倩闻声而动,却也知道此时不应该掀帘,她只是靠近竹帘,轻轻的一声唤道:“七哥!”

    陈买之前一直在听着夏候倩的话,也一直在感知夏候倩的动静,其实对于夏候倩如此对他,素来怜香惜玉的他内心不触动也是假的。之所以一直不出声,是因为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此时听见她软软绵绵似小绵羊般的怯弱,不禁唇角弯起。不过,通过她这一声轻唤,他也最终知晓了来迎之人的身份,当下道:“素闻夏候家七公子靖,长于箭术,真是久仰大名!”

    “哪里!”夏候靖又是一揖,玉一般的面容上满是不敢当的神情,但是陈买留意到夏候靖在说话时不经意的眼神,之后就有两名做男子装扮的侍女上前,护在驴车左右各一边,随后看向陈买道:“听闻大人要务在身,然则真想与大人举杯共饮!”

    目光微闪,陈买心知夏候靖是想不动声色的将夏候倩迎回府去,当下他也很识趣的举起双手,跃下驴车回以一揖告辞道:“就此别过,他日再叙!”

    正当两名男子心照不宣时,驴车内的夏候倩正暗自悲凄,她生平的唯一一次大胆,就这样没有结果无疾而终、归于平静了!

    转头看向渐行渐远的陈买,一直含在眼眶内的泪水,终于因为驴车的启动而缓缓的流了下来。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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