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小说：触不到的旧时光作者：暮水薄欢字数：6972更新时间 : 2014-03-30 09:41:07
莫遥坐在副驾上，一路上都维持着上车前的沉默。
客厅里，莫遥安静地坐在沙发上，陆笙则是一脸阴沉的站在阳台抽烟。两人都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陆笙心中全是后悔，如果开始时他不告诉莫遥，不让莫遥跟着自己去参加孙睿的婚礼，那么，莫遥不会碰到何铭，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可是，没有人知道，当他看到何铭吻莫遥时，心里是怎样的愤怒。
当然，也没有人知道，当何铭说出那句“当年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时，他心中有多害怕。他怕莫遥知道七年前何铭的生日那天发生的事，那件事，会像一颗炸弹，将莫遥和他的感情炸的灰飞烟灭。
但是他不知道，何铭在说出那句话时，有多心虚。
陆笙大口大口的吸着烟，一根接一根的，地上已经丢了很多烟蒂，可是陆笙还在不顾嗓子里火烧般的疼痛继续吸着烟。仿佛从口中吐出来的不是烟雾，而是他心中的烦闷一样。似乎他吸的越多，能吐出来的烦闷也就越多。
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不知疲倦似的响着，一下一下的敲击着陆笙的心，让他生出无限的恐惧。他多怕他和莫遥失而复得的感情会随着那一声一声的滴答声支离破碎，最后连点影子都寻不见。
最终，陆笙没有办法再忍受这一室的沉默，他推开阳台门，坐在了莫遥对面的沙发上。
“遥遥……”
陆笙缓缓开口，口中浓重的烟味呛得莫遥皱紧了眉头。莫遥头也没抬，像是不愿看到陆笙的脸一样。
“陆笙，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个样子的你，让我感觉好陌生，也让我好害怕。”
陆笙只是沉默着，其实他也明白，自己今天的反常，是真的吓到了莫遥。
“遥遥，你知道的，只有在遇到和你有关的事情时，我才会变得那么手足无措，才会……”
“陆笙，你的意思是，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全是因为我？”
莫遥直直的盯着陆笙，那眼神看的陆笙一阵阵的心慌。
“遥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笙，何铭有什么错能让你说出那样伤人的话？就算我和你在一起了你也不能这样啊，何铭是我的朋友啊陆笙，你何时变得连我的一个朋友都容不下了？”
莫遥说着，每句话都带着质问的语气。
“朋友？朋友可以那样吻你？哪个男人能容的下自己的女朋友有这样的朋友？”
“陆笙，你明白的，他只是喝醉了而已，七年前我从不知道我伤他伤的那样深，我从不知道原来我开开心心的和你在一起时，何铭是那样的伤心……”
“莫遥！”
陆笙猛然提高了话音，莫遥的话让他生气，让他想发火。
“你伤他伤的那样深？那么我呢？你就从来没想过是不是也伤了我？是不是伤他比伤我还深？你就这样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那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
莫遥从沙发上站起来，她看着满身怒气的陆笙，突然笑了。那笑，夹杂着太多道不明的情绪，似苦笑，似嘲讽，似无奈，似失望……
“你在我心中到底算什么？陆笙，你觉得你在我心中到底算什么？高一的时候，你我刚认识，那时候，你在我心中，像是暖阳一般的存在。你对我那样好，好的都让我觉得有点不真实，从小到大，除了我爸妈，没有人像你对我那样好。当时我真的好开心，我觉得你就是那种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让我怀着无限的憧憬。你说我像你妹妹，所以当时，你在我的心中，是我的哥哥。后来，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我不想再做你的妹妹，可是我又无法说出口。那次秋游，我失足落水，你送我去医院，那样照顾我，真的让我觉得我的人生太过幸运，能遇到你这样优秀的男生。你离开前的那一个吻，我虽震惊，心中却是开心的，但是我还是不想改变我们的关系，因为我怕得到的越多最后失去的就越多，所以你给我那首《凤求凰》时，我还是装作不懂，继续装傻。可是你等不及了，你把我拉进学校的小树林，你吻了我，那么直白的将问题扔到我面前。我知道我没办法再继续装傻，所以，我答应了和你在一起，其实也是在顺从自己心中所想所求。那时候，你在我的心中，是我无法割舍的存在。我那么喜欢你，深到骨血的喜欢。可是陆笙，你知道我后来看到了什么吗？”
莫遥看着满脸震惊的陆笙，悠悠的开口询问。陆笙知道，有些事，再怎么想隐瞒，都瞒不住。可笑的自欺欺人而已。
“遥遥，别再说了……”
陆笙想阻止莫遥继续说下去，可是，在莫遥的心中埋藏了七年的痛楚，一旦被扒开，便不会再重新埋上。
“陆笙，你还记得吗，那天是何铭的生日，我满心欢喜的去为何铭庆生，其实我是满心欢喜的去见你。那时候，每天放学的时候，都是我最舍不得的时候，因为放学了我就会和你分开。我们周六周日两天没见，我心中满是见到你的迫切。可是，就在我满心欢喜的行至何铭家附近的那个拐角处时，我看到了我最爱的男生，在吻另一个女生。那一刻，我觉得我好可笑，就像一个被人骗了还乐呵呵的说谢谢的傻子。”
莫遥兀自说着，像是一座被压抑了好久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喷发的小口，用无法阻挡的方式，将全部的火浆喷发出来，完全无视陆笙脸上的痛苦似的。
“遥遥，你听我解释！”
陆笙的心乱成一团，慌忙道。
“解释？陆笙，你要向我解释什么？解释当初你是怎么的身不由己？解释你当时有怎样说不出口的苦衷？还是解释你当时只是一时糊涂，情不由己？或是向我解释，你最终怎么良心发现，所以找了我七年，等了我七年？”
莫遥的脸逼近陆笙的，双眸直直的盯着陆笙越来越难看的脸，像是一个警官在审问一个刽子手为什么杀人一样。
但是，陆笙当时杀的是莫遥的一颗单纯的心，一颗单纯的喜欢着陆笙的心，那比直接给她一刀还要痛苦。
“原来，你竟是这般的不信任我。”
陆笙眼中满是失望，痛苦之色夹杂在其中，让莫遥的心像是浸在了冰火之中，寒极，痛极……
莫遥本就是心软的人，要不然怎么还能在陆笙找到她时还愿意再和他在一起，然而，心软是一回事，真相被**裸的道出又是另一回事，事实的假面被撕破，莫遥就是心再软，也拗不过那颗强大的自尊心。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的矛盾，明明现在陆笙已经在全心全意的爱着莫遥，然而，这爱，却也盖不住那尘封已久的往事所带来的伤害。
莫遥微微仰起头，试图将眼中的泪水逼回去。这一次，是她活了这二十五年第一次以如此咄咄逼人的姿态同人讲话。
然而，姿态这东西，又怎能容许她来掌控，她也本就是个自控能力不强的人。
“陆笙，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抹不掉印记的，就像有人在你身上砍了一刀，时间再怎么久，那伤疤还是会在的。我曾经那么努力的说服自己忘掉过去，好好的与你在一起，可是，今日之事，却让我对你失望透顶。我知道是何铭有错在先，可是，你在乎的，究竟是我，还是赢了何铭的快感？”
莫遥想，她这一辈子，应该再也说不出比这更伤人的话了吧。
陆笙仍是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一张脸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一样，除了那痛苦的神色，竟是再也做不出其他的表情。
“陆笙，我们……好聚好散吧。就当是你放了我，也当是放了你自己吧。七年前，你本就不欠我什么，纵然你当时伤了我，现在我也同样伤了你，就当扯平了吧，这些年，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再多，我怕我……承受不起……”
莫遥说完最后一句话，离开了，只留下了陆笙一个人。
陆笙想，她竟然又一次抛下了他，像七年前一样。
原本他想说，七年前的那个吻，其实不是他吻陈钰在先，而是陈钰先吻了他，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他从来没有背叛过莫遥一丝一毫。
可是莫遥那样的坚信是他背叛了她，不给他一点解释的机会。
她说，就当我们扯平了，可是，她不知道，感情这东西，是没办法扯平的。
因为它原本就是不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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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莫遥安静地坐在沙发上，陆笙则是一脸阴沉的站在阳台抽烟。两人都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陆笙心中全是后悔，如果开始时他不告诉莫遥，不让莫遥跟着自己去参加孙睿的婚礼，那么，莫遥不会碰到何铭，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可是，没有人知道，当他看到何铭吻莫遥时，心里是怎样的愤怒。
当然，也没有人知道，当何铭说出那句“当年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时，他心中有多害怕。他怕莫遥知道七年前何铭的生日那天发生的事，那件事，会像一颗炸弹，将莫遥和他的感情炸的灰飞烟灭。
但是他不知道，何铭在说出那句话时，有多心虚。
陆笙大口大口的吸着烟，一根接一根的，地上已经丢了很多烟蒂，可是陆笙还在不顾嗓子里火烧般的疼痛继续吸着烟。仿佛从口中吐出来的不是烟雾，而是他心中的烦闷一样。似乎他吸的越多，能吐出来的烦闷也就越多。
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不知疲倦似的响着，一下一下的敲击着陆笙的心，让他生出无限的恐惧。他多怕他和莫遥失而复得的感情会随着那一声一声的滴答声支离破碎，最后连点影子都寻不见。
最终，陆笙没有办法再忍受这一室的沉默，他推开阳台门，坐在了莫遥对面的沙发上。
“遥遥……”
陆笙缓缓开口，口中浓重的烟味呛得莫遥皱紧了眉头。莫遥头也没抬，像是不愿看到陆笙的脸一样。
“陆笙，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个样子的你，让我感觉好陌生，也让我好害怕。”
陆笙只是沉默着，其实他也明白，自己今天的反常，是真的吓到了莫遥。
“遥遥，你知道的，只有在遇到和你有关的事情时，我才会变得那么手足无措，才会……”
“陆笙，你的意思是，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全是因为我？”
莫遥直直的盯着陆笙，那眼神看的陆笙一阵阵的心慌。
“遥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笙，何铭有什么错能让你说出那样伤人的话？就算我和你在一起了你也不能这样啊，何铭是我的朋友啊陆笙，你何时变得连我的一个朋友都容不下了？”
莫遥说着，每句话都带着质问的语气。
“朋友？朋友可以那样吻你？哪个男人能容的下自己的女朋友有这样的朋友？”
“陆笙，你明白的，他只是喝醉了而已，七年前我从不知道我伤他伤的那样深，我从不知道原来我开开心心的和你在一起时，何铭是那样的伤心……”
“莫遥！”
陆笙猛然提高了话音，莫遥的话让他生气，让他想发火。
“你伤他伤的那样深？那么我呢？你就从来没想过是不是也伤了我？是不是伤他比伤我还深？你就这样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那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
莫遥从沙发上站起来，她看着满身怒气的陆笙，突然笑了。那笑，夹杂着太多道不明的情绪，似苦笑，似嘲讽，似无奈，似失望……
“你在我心中到底算什么？陆笙，你觉得你在我心中到底算什么？高一的时候，你我刚认识，那时候，你在我心中，像是暖阳一般的存在。你对我那样好，好的都让我觉得有点不真实，从小到大，除了我爸妈，没有人像你对我那样好。当时我真的好开心，我觉得你就是那种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让我怀着无限的憧憬。你说我像你妹妹，所以当时，你在我的心中，是我的哥哥。后来，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我不想再做你的妹妹，可是我又无法说出口。那次秋游，我失足落水，你送我去医院，那样照顾我，真的让我觉得我的人生太过幸运，能遇到你这样优秀的男生。你离开前的那一个吻，我虽震惊，心中却是开心的，但是我还是不想改变我们的关系，因为我怕得到的越多最后失去的就越多，所以你给我那首《凤求凰》时，我还是装作不懂，继续装傻。可是你等不及了，你把我拉进学校的小树林，你吻了我，那么直白的将问题扔到我面前。我知道我没办法再继续装傻，所以，我答应了和你在一起，其实也是在顺从自己心中所想所求。那时候，你在我的心中，是我无法割舍的存在。我那么喜欢你，深到骨血的喜欢。可是陆笙，你知道我后来看到了什么吗？”
莫遥看着满脸震惊的陆笙，悠悠的开口询问。陆笙知道，有些事，再怎么想隐瞒，都瞒不住。可笑的自欺欺人而已。
“遥遥，别再说了……”
陆笙想阻止莫遥继续说下去，可是，在莫遥的心中埋藏了七年的痛楚，一旦被扒开，便不会再重新埋上。
“陆笙，你还记得吗，那天是何铭的生日，我满心欢喜的去为何铭庆生，其实我是满心欢喜的去见你。那时候，每天放学的时候，都是我最舍不得的时候，因为放学了我就会和你分开。我们周六周日两天没见，我心中满是见到你的迫切。可是，就在我满心欢喜的行至何铭家附近的那个拐角处时，我看到了我最爱的男生，在吻另一个女生。那一刻，我觉得我好可笑，就像一个被人骗了还乐呵呵的说谢谢的傻子。”
莫遥兀自说着，像是一座被压抑了好久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喷发的小口，用无法阻挡的方式，将全部的火浆喷发出来，完全无视陆笙脸上的痛苦似的。
“遥遥，你听我解释！”
陆笙的心乱成一团，慌忙道。
“解释？陆笙，你要向我解释什么？解释当初你是怎么的身不由己？解释你当时有怎样说不出口的苦衷？还是解释你当时只是一时糊涂，情不由己？或是向我解释，你最终怎么良心发现，所以找了我七年，等了我七年？”
莫遥的脸逼近陆笙的，双眸直直的盯着陆笙越来越难看的脸，像是一个警官在审问一个刽子手为什么杀人一样。
但是，陆笙当时杀的是莫遥的一颗单纯的心，一颗单纯的喜欢着陆笙的心，那比直接给她一刀还要痛苦。
“原来，你竟是这般的不信任我。”
陆笙眼中满是失望，痛苦之色夹杂在其中，让莫遥的心像是浸在了冰火之中，寒极，痛极……
莫遥本就是心软的人，要不然怎么还能在陆笙找到她时还愿意再和他在一起，然而，心软是一回事，真相被**裸的道出又是另一回事，事实的假面被撕破，莫遥就是心再软，也拗不过那颗强大的自尊心。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的矛盾，明明现在陆笙已经在全心全意的爱着莫遥，然而，这爱，却也盖不住那尘封已久的往事所带来的伤害。
莫遥微微仰起头，试图将眼中的泪水逼回去。这一次，是她活了这二十五年第一次以如此咄咄逼人的姿态同人讲话。
然而，姿态这东西，又怎能容许她来掌控，她也本就是个自控能力不强的人。
“陆笙，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抹不掉印记的，就像有人在你身上砍了一刀，时间再怎么久，那伤疤还是会在的。我曾经那么努力的说服自己忘掉过去，好好的与你在一起，可是，今日之事，却让我对你失望透顶。我知道是何铭有错在先，可是，你在乎的，究竟是我，还是赢了何铭的快感？”
莫遥想，她这一辈子，应该再也说不出比这更伤人的话了吧。
陆笙仍是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一张脸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一样，除了那痛苦的神色，竟是再也做不出其他的表情。
“陆笙，我们……好聚好散吧。就当是你放了我，也当是放了你自己吧。七年前，你本就不欠我什么，纵然你当时伤了我，现在我也同样伤了你，就当扯平了吧，这些年，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再多，我怕我……承受不起……”
莫遥说完最后一句话，离开了，只留下了陆笙一个人。
陆笙想，她竟然又一次抛下了他，像七年前一样。
原本他想说，七年前的那个吻，其实不是他吻陈钰在先，而是陈钰先吻了他，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他从来没有背叛过莫遥一丝一毫。
可是莫遥那样的坚信是他背叛了她，不给他一点解释的机会。
她说，就当我们扯平了，可是，她不知道，感情这东西，是没办法扯平的。
因为它原本就是不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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